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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共建“一带一路”倡议进入新的十年。十年来，中国同150多个国家和30多个国际组织签署了200多份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截至目前，共建“一带一路”已经成为世界上范围最广、规模最大的国际合作平台。面向新十年，如何为出海企业赋能是业界关心的话题。商务部数据显示，今年第一季度，中国非金融类对外直接投资同比增长12.5%，其中对东盟投资增速为36.7%，大幅高于整体增速。

东盟十国包括新加披、马来西亚、泰国、越南、印尼、文莱、柬埔寨、老挝、缅甸和菲律宾。近年来，东盟市场以其独特的经济活力和市场潜力，成为中国企业出海的重要目的地。东南亚各国经济发展前景看好，人口结构年轻，市场潜力较大，是中企优先“走出去”的目的地。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稳步上升，截至2023年7月，中国同东盟国家累计双向投资额超过3800亿美元，在东盟设立直接投资企业超过6500家。

如今，东南亚市场已成为中国企业出海的热门首选。许多大企业的布局通常是在新加坡设立总部，然后控股其他东南亚公司。这一策略将新加坡作为向外发展的起点，辐射至其他东南亚国家，充分利用其金融和物流优势。与将总部设在菲律宾等其他东盟国家相比，选择声誉最佳的新加坡显然是更为明智的决定。新加坡是东南亚最大的外国投资接受国之一，也是东盟国家中唯一的发达国家。同时，新加坡还是亚洲第一金融中心，以及全球第三金融中心。

在【全力出海，再下南洋】东盟十国之新加坡中，我们帮助大家了解了新加坡的经济、政治、文化、教育及移民方面的状况。但是，由于新加坡人工成本较高和国土面积有限，企业通常不选择在新加坡设厂，因为成本较为昂贵。因此，许多企业选择在总部设在新加坡，然后去马来西亚、泰国、越南、印尼等东盟其他国家设厂，以节约成本。这些国家不仅提供了更低的劳动力成本，还具备广阔的土地资源，适合大型制造业企业的需求。

在【全力出海，再下南洋】东盟十国之马来西亚、【全力出海，再下南洋】东盟十国之泰国、【全力出海，再下南洋】东盟十国之越南及【全力出海，再下南洋】东盟十国之印度尼西亚中，我们介绍了马来西亚、泰国、越南及印度尼西亚的经济、政治、文化概况，以及在这些国家建厂的优势及风险。文莱作为东盟十国之一，虽然市场规模较小，但其稳定的政治环境、高水平的经济发展和独特的文化特色，为企业提供了一个独特的投资机会。今天，我们来介绍一下文莱市场。

一、文莱的经济发展

1.地理位置

文莱位于加里曼丹岛西北部，北濒南中国海，东南西三面与马来西亚的沙捞越州接壤，国土面积为5765平方公里。

2.经济概况

文莱拥有丰富的油气资源，经济高度依赖石油和天然气产业。文莱的经济以石油天然气为支柱，非油气产业包括制造业、建筑业、金融业以及农、林、渔业等。然而，文莱近年来正努力推动经济多元化，发展油气下游产业、伊斯兰金融、清真产业、物流与通讯科技产业、旅游业等，并加大对农、林、渔业及基础设施的投资。

根据文莱经济规划与统计局数据显示，2023年文莱的GDP为189.6亿文元，同比增长1.4%。其中，油气行业产值为97.9亿文元，同比下降20.5%；非油气行业产值为108.8亿文元，同比下降1.4%。油气行业与非油气行业分别占总增加值（GVA）的47.4%和52.6%。

按三大产业统计，2023年农林渔业产值为2.4亿文元，同比下降3.7%；工业产值为125.6亿文元，同比下降19.6%；服务业产值为78.7亿文元，同比增长5.3%。

按需求统计，2023年内需同比增长3.1%；外需同比下降2.2%。

3.贸易与出口

文莱主要出口原油、石油产品和液化天然气，进口机器和运输设备、工业品、食物、药品等。据文莱官方统计，2023年文莱进出口贸易总额251.5亿文币，同比下降22.1%。其中出口151.0亿文币，进口100.5亿文币。文莱的主要贸易伙伴为新加坡、中国、澳大利亚。主要出口市场为新加坡、日本、中国，主要进口来源地为马来西亚、中国、沙特阿拉伯。原油主要出口市场为澳大利亚、印度、泰国；天然气主要出口市场为日本、中国、马来西亚。

根据文莱经济策划及发展处（JPKE）公布的《2024年4月份文莱国际商品贸易统计》显示，2024年4月份文莱出口额为14.13亿文元（约10.41亿美元），较2023年同期增长85.3%，较3月微涨0.8%。其中，燃油出口7.76亿美元，增长79.6%，占文莱总出口额的54.92%。其他出口产品包括化学品（2.45亿美元，较上年同期增长125.2%）及机械与交通设备（1054万美元，较上年同期增长13.5%）。文莱的主要出口市场包括澳大利亚（占总出口额22.6%）、中国大陆（20.3%）、新加坡（13.9%）、日本（12%）、马来西亚（6.4%）及印尼（5.9%）。

4.经贸协定

①全球贸易协定

文莱于1993年12月9日加入关贸总协定，1995年1月1日成为世界贸易组织（WTO）成员。

②东盟经济共同体

文莱于1984年1月7日加入东盟（ASEAN），成为东盟第六个成员国。

③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

2005年4月，文莱以创始国成员身份加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随着美国的退出，2017年11月11日，TPP 改名为“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2018年12月30日，CPTPP 正式生效。2023年5月13日，文莱完成国内CPTPP核准程序，2023年7月12日，CPTPP在文莱正式生效，标志着该协定在初始成员国间全面生效。

④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

文莱积极参与RCEP，2020年11月，中国、日本、韩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和东盟十国正式签署了RCEP协定，2022年1月1日对完成国内审批程序的国家生效实施。2023年6月2日，RCEP对菲律宾正式生效，标志着 RCEP 对15个签署国全面生效。

⑤印太经济框架（IPEF）

2022年5月，文莱作为创始成员加入了由美国总统拜登在日本东京宣布的IPEF。

⑥其他区域贸易协定

作为东盟成员，文莱可享受东盟—中国、东盟—日本、东盟—韩国、东盟—印度、东盟—澳新自贸区、文莱—日本经济合作伙伴等自由贸易协定的优惠待遇。

二、文莱的政治环境

1.政治制度

文莱实行“马来伊斯兰君主制”（MIB），这是一种三位一体的政治制度。其核心理念为：国家维护马来语言、文化和风俗的主体地位，在全国推行伊斯兰法律和价值观，王室地位至高无上。该制度将伊斯兰教确认为文莱国教，反对政教分离。

①宪法

1959年9月29日，文莱颁布了第一部宪法，并于1971年和1984年进行了两次修宪。宪法规定，苏丹为国家元首和宗教领袖，拥有立法、行政和司法等全部国家权力。国家设有五个委员会，即宗教委员会、枢密委员会、部长委员会、立法委员会及王位继承委员会，协助苏丹理政。

2004年，文莱进行了第三次修宪，内容涉及政体、司法、宗教、民俗等多个方面，共13项内容，包括：赋予苏丹无需经立法会同意即可颁布紧急法令的权力；

制定选举法令，允许人民参选从政；确定伊斯兰教为国教，但人民享有宗教信仰自由；确定马来语为官方语言，英语可作为法庭办案语言。

2021年9月通过的宪法修正案对苏丹、代理苏丹的释义做出修改，明确皇室血脉的认定以父系为准，修订苏丹不在本国期间委任代理苏丹的条件以及苏丹不干涉法院裁决等内容。

②元首

文莱宪法规定，苏丹是国家元首，拥有最高行政权力和颁布法律的权力，同时也是宗教领袖。现任二十九世苏丹哈吉·哈桑纳尔·博尔基亚·穆伊扎丁·瓦达乌拉（Sultan Haji HASSANAL BOLKIAH Mu'izzaddin Waddaulah）自1967年10月5日继位，为目前全球在位时间最长的主权国家君主。他同时兼任国防部长、财政与经济部长、外交部长、皇家武装部队最高统帅和皇家警察部队总督察，掌握国家一切事务的权力。

③政府

1988年12月1日，苏丹宣布组成政府。政府由内阁部长会议和宗教、枢密、继承三个委员会组成，成员皆由苏丹任命，协助苏丹理政。1989年1月、2005年5月、2010年5月、2015年10月、2018年1月和2022年6月，苏丹对内阁进行改组。

④议会

1959年，文莱宪法规定设立立法委员会，实施审议立法的权力。1965年，第二十八世苏丹取消了立法会选举，自己任命议员。1984年，苏丹宣布中止立法会，以圣训方式颁布法律。2004年，苏丹宣布恢复立法会，任命议长和包括自己在内的21名议员。自此以来，苏丹多次重新任命立法会议员。

⑤司法体系

文莱的司法体系以英国习惯法为基础。一般刑事案件在推事庭或中级法院审理，较严重的案件由高级法院审理。民事案件最终可上诉至英国枢密院。最高法院由上诉法院和高级法院组成，现任首席大法官为张惠安（Dato Paduka Steven Chong Wan Oon），他是文莱首位本土华裔大法官。

文莱还设有伊斯兰法庭，专门处理违反伊斯兰教义的案件。现任伊斯兰法庭首席法官为哈吉·萨里姆（Dato Paduka Seri Setia Ustaz Awang Haji Salim Bin Awang Haji Besar）。自2014年5月起，文莱开始实施伊斯兰刑法第一阶段，并于2019年4月3日开始实施伊斯兰刑法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

现任总检察长为艾哈迈德（Haji Ahmad Pehin Dato Haji Isa）。

文莱有死刑，但苏丹拥有赦免权。2013年10月22日，文莱颁布《伊斯兰刑法》，该法在2014年5月1日起分阶段生效，规定了包括鞭刑、肉刑、石刑乃至死刑的刑罚，主要针对穆斯林。2019年5月5日，迫于国际压力，苏丹宣布暂缓实施与死刑相关的法令。

2.主要党派

1985年5月30日，苏丹宣布允许政党注册，随后出现了文莱国家民主党和文莱国家团结党。国家民主党是文莱独立后出现的第一个政党，因政见主张不同，于1988年1月被政府取缔。

文莱国家团结党是目前唯一合法的政党，但在社会上的影响不大，活动不多。严格来说，文莱没有形成政党制度。

3.政府机构

苏丹政府成立于1988年12月1日，并于1989年1月进行改组。2022年6月，苏丹宣布内阁重大改组，内阁成员包括12名部长和7名副部长，任期4年。

财政与经济部是文莱的主要经济部门，负责确保国家财政稳定、分配年度支出、确保粮食安全和社会保障、提供经济增长政策和指导。下设多个司局，包括人力资源发展合作事务司、国家发展计划办公室、财政支出司等。

三、文莱的社会文化

1.民族

文莱主要民族为马来人，占总人口（45万，2023年）的73.5%，包括：文莱马来人（Brunei Malay）、都东人（Tutong）、克达岩人（Kedayan）、马来奕人（Belait）、比沙雅人（Bisaya）、姆鲁人（Murut）和杜顺人（Dusun），被称为七大土著。其他土著人包括伊班族（Iban）、达雅族（Dayak）和格拉比族（Kelabit）。华人为第二大民族，约占总人口的9.5%。其他土著人和外籍人口占17%。

2.语言

文莱的国语是马来语，通用语为英语。加威文（用阿拉伯文字母书写的马来文）在个人签名和公共建筑物等场合使用。文莱华人除了使用英语和马来语外，还讲闽南语和广东话，绝大多数华人能讲普通话（当地称为华语）。文莱主要报纸用英文、马来文和中文出版。

3.宗教

伊斯兰教是文莱的国教，文莱马来人皆信仰伊斯兰教，属逊尼派。伊斯兰教徒占人口的67%，佛教徒占10%，基督教徒占9%，其他信仰包括道教等。文莱为伊斯兰教国家，具有独特的宗教文化和风俗习惯。

4.教育

文莱政府重视教育，向公民5岁以上的子女提供免费教育直至大学。无公民权的常住居民子女上政府学校也只需象征性付费。文莱学校分为政府学校和非政府学校。政府学校除宗教学校、阿拉伯文学校、农业培训中心、艺术与手工艺培训中心等专门学校外，均由教育部管理，包括幼儿园、小学、中学、高等学校、成人教育和职业技术学校。非政府学校由民间团体管理，受教育部监督。文莱共有学校240余所，其中公立学校170余所，私立学校70余所。文莱公民受教育程度较高，十岁以上女性识字率为96.1%，男性识字率为98.2%。

此外，对于成绩优良、能考取国外大学的学生，文莱政府通过专门设立的留学基金提供留学费用，每年为部分学生提供政府奖学金，前往英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国深造。

四、在文莱设厂的优势及风险

优势

1.经济多元化带来的投资合作机遇

文莱的经济结构较为单一，油气产业是其重要经济支柱。近年来，国际原油价格的剧烈波动以及疫情冲击，使文莱政府更加重视多元化和可持续经济发展。文莱苏丹在重要讲话中多次强调经济多元化的重要性，各部门也加快了推进经济多元化的步伐，陆续推出一系列规划和措施，包括改组经济部门、加强经济领域机构和人员设置、推进基础设施建设、整顿金融秩序、削减政府开支、大力发展油气下游产业链、对政府所属企业和公用事业实行企业化和私有化改制，以及鼓励创新产业和中小企业发展。

此外，文莱还加大了吸引外资力度，鼓励外资投资石油天然气下游产业、食品、旅游、信息通信技术和服务等五大领域。

2.优越的营商环境

为实现经济多元化发展，文莱政府重视建设良好的商业和投资环境，提供了优惠的税收政策。文莱免征流转税和个人所得税等税种，主要税种为企业所得税，现行税率为18.5%，在东盟地区属于较低水平。文莱还实施“先锋产业”计划，对国内亟需发展的行业免除企业所得税和设备进口关税，免税期最长为11年，并可根据后续投资情况延长免税期至20年。

文莱的基础设施发展水平较高，并积极参与东盟互联互通建设，是东盟东部增长区唯一全境参与的国家，地理位置优越，市场潜力较大，辐射周边区域。此外，近年来，文莱政治局势稳定，金融环境不断改善，外汇管制宽松，鼓励发展金融科技，为外国投资营造了良好的环境。

3.政府支持企业创新发展

文莱政府在促进企业创新发展方面采取了多项举措：

▪ 技术与科学研究与促进委员会（CREATES）：成立于2021年4月，旨在推动科学和技术领域的研究与发展，2022财年，CREATES拨款300万文元用于支持为期三年的5G试点项目，发展国家5G生态系统；

▪ Coding.bn计划：由文莱交通部于2021年12月推出，通过信息通信技术产业管理局（AITI）实施，旨在提升本地求职毕业生的编程技能；

▪ “技术诊所”计划：由AITI于2022年2月推出，旨在通过数字技术平台为中小微企业提供技术咨询服务，促进中小微企业采用数字技术，进一步提高生产力；

▪ 生产力和效率联合资助数字采用计划（PENJANA）：由AITI于2022年2月推出，旨在帮助中小微企业（MSME）采用数字技术提高生产力，并给予高达70%的资金支持；

▪ 文莱ICT奖：鼓励本地企业提高数字技术创新能力。

根据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发布的《2023年度全球创新指数》，在132个国家和地区中，文莱综合指数排名第87位，比上年上升5位。

风险

1.本地劳动力短缺问题

文莱劳动力短缺，招募具备合格劳动技能的本地劳工有一定难度。外资企业如需招募本地员工，往往需要开展必要的劳动技能培训；如需引进外籍劳工，则需事先向文莱劳工局申请劳工配额，并向移民局申请工作准证。

2.政府工作效率低下

文莱生活安逸，生活节奏普遍比较慢。加之行政审批制度透明度和效率不高，政府机构在处理企业行政审批事项时耗时较长。不过，文莱政府正通过数字化政府服务和简化流程来改善这一问题。

3.经济结构单一

文莱经济结构单一，产业基础薄弱，缺乏完整的产业标准体系，在评估、审查外资项目时往往倾向于参照西方发达国家的技术标准。

4.宗教习俗

文莱为伊斯兰国家，需注意遵守宗教习俗。如果投资食品加工等行业，必须得到宗教部的批准。

5.外资准入

文莱未专门针对外资进行立法，《投资促进法》同样适用于外资企业。文莱对大部分行业没有明确外资股份占比限制，对外国自然人投资亦无特殊限制，仅要求公司董事至少1人为本地人。根据《文莱公司法》（第39章），对外商持有文莱公司的股份没有限制。但是实际上，公司注册处宣称私人公司的股份所有权事宜应取得其同意或批准，尽管在法律上并无此要求。因此，实践中存在不透明且不一致的情况。

文莱对外商投资限制较少，允许外国企业注册公司、分支机构或代表处并拥有100%股权，外国投资者无需寻找当地合作伙伴即可进入市场，所有企业都必须在财经部登记处注册，文莱在公司所有权方面管制相对自由和宽松。外资在文莱投资可成立私人有限公司、公众公司或办事处，但文莱本地小型工程一般仅向本地私人有限公司开放。

文莱经济以油气资源产业为支柱，其他产业尚不发达。因此，外国直接投资以绿地投资为主，外资并购案例极少，政府没有出台专门针对外资并购的法律法规，具体操作时应向有关主管部门充分咨询过户手续及审批期限，必要时可寻求中国驻文莱大使馆经商处协助。

外资禁止和限制行业

禁止行业：包括武器、毒品及与伊斯兰教义相悖的行业等；

限制行业：林业不对外资开放。

文莱苏丹国积极鼓励外商投资，特别是在石油和天然气以外的经济多元化领域。希望在国际上开展业务的外国公司可以从文莱的国际商业公司(IBC)结构中受益，该结构允许100%外商拥有所有权。对于希望在东南亚国家联盟 (ASEAN) 市场建立业务的投资者来说，这是一个有吸引力的选择。此外，文莱与多个国家签订了双重征税协定，旨在防止同一收入被两个不同的司法管辖区征税，为国际业务提供节税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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